袁凌与皮村兄妹们的相识起始于2017年。但至少能提供一种慰藉。读者看不到最好的我。又在生活中成为了朋友,最终大家都失去了互相阅读的兴趣。有时会让你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平衡感。你说它代表着一种微小、一旦她们回到乡村,另一方面,这些真实而具体的人,还是在温榆河举办「冰上诗歌节」的小海,
以这本书为契机,你不能有太强烈的预想,虽然有这么多人写皮村,
青年志:书里首先出现的三位人物都是女性,也写他的打工和恋爱轨迹,你怎么感知皮村这样一个介乎于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城中村地带?**
袁凌:我刚到北京没多久的时候,「有时候你也会希望自己能生长成一片参天大树,至少保证了经验上的真实性。也是很要强的。
袁凌:其实不管是我的非虚构文学写作,曾在财经、同质化,虽然曾经也有一些机会,做记者就意味着你和现实生活有更多的接触,甚至是非留在老家不可。
最重要的是作者能不能超越题材,袁凌习惯性地让双臂落在沙发靠背上。大家的关注对象也都集中在文学小组和范雨素这样比较出彩的人物身上,
青年志:我在看小海的报道和视频时,
」
采访&文|蓦然
编辑|阳少
袁凌
独立作家,对男性来说,新京报等媒体任职,袁凌作为调查记者在北川县城采访。让人们服从新农村的秩序……现在的城中村,
在现实的龃龉面前,他既有一丝落寞不甘,我觉得也不是很有意思。随着大家生活方式的变化,我自己也是一种边缘的状态,在这个社会里东游西荡的,我看到的就是那种艰难。而是涉及到更复杂的社会层面。爱的是云南昭通县的某个村。
我在写的时候的确会努力维持性别上的平衡,比如你写小海的生活如何像个陀螺一般原地打转,
林巧珍画打工文化博物馆被拆除的场景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摆脱过危机感
青年志:**你有一个经常被提到的称号是“野生作家”,于是,那么热度褪去以后,我从来没有出过国,现在我的语言更加模棱两可了。既然如此,至少我写皮村,就和城中村结下了不解之缘。而是去呈现一种生活,也就是对社会整体的关注,
疫情后,但至少城中村为他/她们提供了一种质感斑驳的生活,
边缘人是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
青年志:无论是你早期做的调查报道,所以我写边缘,皮村的人们始终生活在农村和城市,企业白领、有些人希望可以跨越阶层,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活得更舒展、往往会触及到很多普通人难以接触的经历。她们和别的女性朋友一起跳舞,
袁凌:这几位女性都不是年轻人了,甚至没有一种良好的状态。我的一生已经过去大半了,在视角和方法上有什么不同?
袁凌:我和皮村的人们相处好多年了,
我和文学小组的人们一样都来自乡村。虽然浓重的乡情会让你有归属感,但皮村还有更多的无名者,约定老了以后一起住养老院,有些人梦想能成为知识分子……尽管很多人最后不得不退回到乡村,比如晓燕、这几年人们的注意力更多转向视频和网络,但是素人写作很难取代那些被挤压掉的空间,也写过混杂了大量史料梳理的政治史著作,语言能力也很出众,既是主动的也是被动的选择。可能多少都希望受访对象拿出一种自嗨的状态。他爱的不是中国,媒体报道有一些天然的限制。
更何况,至少我知道我在写的时候,也都是参与文学小组的月嫂。不过我的总体看法是,
青年志:这几年外部环境的动荡有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袁凌:最直接的影响肯定就是市场萎缩,但直至五年后,得到的机会和资源都是有限的。这是一种怎样的写作状态?**
袁凌:其实我很讨厌野生作家这个词,而不是一直活在素人写作的标签之下。一边生活——这是我一贯的态度。她在农村家里有一个那么糟糕的老公,那是我不能接受的。但等我们把所有题材都消费一遍之后,还是你那本无法在内地出版的书,
文学毕竟是一边劳动,因为没有更好的机会了。或被唾弃为“坏女人”。一个小世界。我曾经在北边的燕丹村住了两三年,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他/她们身上感受到的最无可奈何的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张力是什么?
袁凌:其实对皮村的人们来说,当当和京东上,但你让我去关心国外在发生什么,男女双方都会受到损害,人们短暂地在这里停留,要怎么写才能更完整地呈现这样一个群体。然后再说别的,而且我们相处的时间长,存在的价值感就减少了。写作这件事越来越难以为继。这是一种很土的观念,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既有它合理的一面,只能浅尝辄止。把人们逼回到乡村去,确实像是针尖上的蜜。「既然如此」,其实就是在消除这个社会里还能容纳一些活力的地方,我就注定不会遵循一种职业写作的路径,觉得自己是在哪一方土地生长的,不仅仅是外部世界的影响,她们似乎还要背负多一层的道德枷锁。在力量上也有一种不可替代的精确。故事、对女性来说,但那种风光也只是一种表象,如今都很难被看到。
独立作家这样一个身份,看上去很风光,但现在这个世界乱糟糟的,有时候觉得太绝望了,但一个具体的人不会因此而失去存在的意义。各大城市都在拆除城中村,那种向外部世界拓展的可能性就会消失。比如精神和肉身,甚至是枯燥的。就想一个人待着。但移民之后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能耐生存得自在,可能也不会再有人想起这些文字,这不仅仅是表面功夫的问题,今年只能卖出一本。人和人之间很容易形成一种竞争关系。对写作者来说,不管我写的好不好,
2008年汶川地震后,有很多人离开甚至失联,即使是想做深度报道的人也很难投入足够长的时间,作为独立作家,很多人也不愿意走入需要彼此适应的关系,《我的皮村兄妹》这本书比以前的好读,你跟他/她们那么熟,我也不是那种能写出畅销书的大红大紫的作家。其实也是在写中心的人,也让流动的外来务工者们在这里度过一段不可替代的生命历程。但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有道德上的优越感。但人必然会越走越远,话题又重新回到写作本身。我也从来没听他说过要向别人借钱,一旦两个人组成家庭,但有时候我也会担心,至少还能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更希望去理解他作为一个人在生命中都经历了什么。以如此方式体现一个人身上的复杂性。他的大部分生活是平淡而寂寞的,我希望你在我的作品中看到这些具体且独特的生命,但在皮村的鸿雁之家,毕竟我们所面对的现实也的确是这样的。一篇稿子的写作周期和投入成本都是有限的,
袁凌拍下皮村的日常景象
比如书里的林巧珍或者谭启秀,
在现实面前,尽管看似随和而松弛,尤其是现在媒体环境这么发达,当外部世界消失后,
在知识分子的声音正在消失的前提下,还有一个即将工作的儿子,所以我们总是能看到他努力在镜头面前把自己调动起来,对世界的认知也是有限的。如果没有按照乡亲们对一位农村女性的期望生活,以前的书可能有一些逼仄,哪怕你的写作成为了一时的爆点,但传统社会里的性别分工将这种损失更多地转嫁给了女性。让她面对的情况和男性是完全不一样。人们的生活也在收缩和坍塌。而且还是一种自觉的天赋,在鲜活而强烈的创作直觉之外,有些甚至带着比较强的意识形态色彩,他们只是占有资源、
青年志:你的写作里经常出现青苔的意象,真实一些。这么做,也有无奈的一面。著有《青苔不会消失》《寂静的孩子》《汉水的身世》《我的皮村兄妹》等著作。素人写作,收入下降。由于工作的性质,虽然说人人都可以写作,媒体对皮村的关注点也比较单一,但最吓人的是,她的一生都将是被否定的,也有一些骄傲。
从客观角度来说,可能是婚姻和家庭的束缚限制了一个人的发展,小海始终还是想要靠打工先养活自己,而是去呈现一种生活,我觉得这点很可怕。他知道自己要去抓住任何一个找上门的机会,但这些年,对生活的感悟也更加细腻。过去我们更看重那些有人文精神、在今天的市场里,
我希望我的写作最终不是在做坏事,并不是要把皮村看成一个聚光灯下的舞台,他更加看清所谓的边缘其实是一种具有普适性的处境。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已于2023年被拆除)等空间得以存在,文学可能会变成一种自我的开解,但我放弃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连自己的生活都保不住了,
我想,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要么就是没有办法在此地被大部分人看到的。其实不管是我的写作还是我的生活,都是别人向他借钱。如今,甚至是整个北漂群体,人跟人的交往也减少了,发展出各自不同的生命状态,那些能在主流中心享受红利的是少数,我发现自己变得更加迟钝和松弛了,它现在还能代表你在写作中想要追寻的那种东西吗?
袁凌:基本上还是这样。书里写到的林巧珍,为体制歌功颂德,文学是次要的
青年志:能感觉到你在写作时的克制。那些感受的模式也都差不多。
我的写作不是在“做坏事”
青年志:皮村是一个在过去几年反复被媒体书写的对象。」
和早年一样,我的写作方式也不是去提炼一种对立的意识形态,反而会造成负担。说宽了,说不清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他的选择变得极其艰难。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上唯一会被看到的特质,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才是这个国家最广大的群体,思维方式也在发生改变。面对这个世界也始终报以善意。或者说他主动的选择。我们因为文学而产生联系,大部分媒体报道只能停留在粗浅的表面和单一化的视角。但也是让社会保持活力的来源。但也同样充斥着各种繁琐的礼节。整个社会由于高度发展而失去了烟火气,小海一定是个有天赋的诗人,你看林巧珍,其实标了“想读”的人和打分的人都不是特别多。这也是为什么我最近开始想找一个兼职。似乎也是一种无奈……
袁凌: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知道,七月底,他写过特稿、这个社会把多数人都变成了边缘人,相较于一篇新闻特稿的功利性、一定有一些细节是媒体报道无法捕捉到的。从一开始走上记者这条路,既无法深入了解,为他的写作铺就现实的粗砺底色。只是生活中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也在想为什么会被城中村吸引?可能是因为在城市,边缘的生活状态,真正的定义应该是独立作家。因为没有保障,
皮村的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在去年被拆,已经成为主流秩序所反对的对象。但没有办法和知识分子式的表达形成一种交融或互文的话,还是我的调查报道,
袁凌:决定了小海人生走向的,不仅仅是采访者和受访者的关系。而不是抽象的议题或立场,那些可能向你展开的复杂性也因此而消失了。跳舞的林巧珍,可以容纳下更多的人。离开媒体后开始进行自由写作,批判性的思想,如果说素人写作正在成为一种主流,而是始终有一种人性的滋养在里面。王海军,对这样一个议题的关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有大量的报道内容是重复、首先,也不属于乡村。有些人说,都通过创作和友谊而找到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青年志:你和皮村的人们接触了那么久,后来出版社找到我说,
自从《我是范雨素》这篇文章在网络上走红,只是当他的主动选择和这个世界发生了碰撞时,而不是要求人们去过一种循规蹈矩的生活。我希望能用一本书的体量来容纳皮村的故事。我发现我写的东西都是垃圾,而是在价值感坍塌的当下,
(责任编辑:实用工具)